- 对手的弱点就是您的武器。无知是被统治者的弱点，于是谎言就是统治阶级的武器；相反，真相是统治阶级的弱点，于是曝光真相的能力就是公民的武器
这里是一个新系列，也是直接行动的一部分 —— 公民获取真相行动。与我们此前提供的相关系列课程比如《解码秘密》、《让它民主》、《公民调查指南》等有所不同，本系列将着重于思考方式和一些工具推荐。
但本系列内容将用到很多我们此前已经具体介绍过的技巧，当遇到它们时本系列将以链接的形式呈现，不再具体解释。
新闻报道和调查性报道是不同的，前者只放大看得见的东西，后者则曝光看不见的东西。看不见的东西永远比看得见的东西更危险和更重要，相信我。
吹哨和调查性报告也有所不同，一定程度上后者包含前者；吹哨提供的信息必须通过调查性报告得到呈现，让大众可以读懂并从中获取自己的利益；调查性报告可以不包含吹哨人和黑客提供的信息，而是通过主动的挖掘以满足公众利益，比如这里的方案：《政治涂鸦和隐藏的信息：标志、符号和其他视觉线索协助追踪调查的入门指南》。
我们将公民直接行动的信息行动技巧板块取名为 “让它民主”，这包含多层意思，从信息验证到信息挖掘、从吹哨到公民调查，我们将介绍全方面的知识和技巧，让那些曾经只有极少数人通过缴纳学费才能获得的知识被大众免费获得。我们认为知识就应该是免费的，真相尤其应该是免费的和无过滤的，只有公民掌握足够的知识技能和获取真相的能力，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公民掌握真相是直接行动的重要部分，是民主的第一步，更是自由自治的基础工程。并不需要每个人都学会这一切，只要半数人了解基本的真假信息辨别方法、少数人了解调查方法、极少数人学会和吹哨人合作的行动，我们就足够开始构建自己的信息来源，摆脱matrix。
本文是构建调查的简单分步指南，关于当您准备启动工作时，应该如何思考。中国已经有一些很不错的公民调查行动者，希望我们的内容能帮助他们和更多人掌握专业的行动者思考方式，以提升质量和效率。
本文中的案例采自巴尔干地区非政府组织 BIRN (Balkan Investigative Reporting Network,) 的实践经验，这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公民调查组织。我们将预想您已经有了一个亲密团队，您在一个组织中工作，而不是孤军奋战；如果不是这样，您将非常辛苦，面临更大的难度，尤其是，可能难以保持客观的视角和足够宽广的思路。
步骤1：寻找故事
作为调查者，您需要努力培养自己的第六感 — — 您发现不寻常的、无法解释的、或将引导您进行下一次调查的模式的能力。
调查者需要天生好奇心强，好奇心是非常有帮助的，但它可以训练出来，您可以培养自己敏锐地意识到那些伟大的不为人知的幕后故事的能力。
这里有一些技巧可以培养这方面的技能。
发现异常
要成为一名调查者，您必须能够迅速发现不寻常的地方 — — “闻到老鼠的味道”。如果没有这种第六感，故事就会被您错过，甚至您会在研究中错过关键细节。
这种技能部分来自于实践，但本文的提示应该能帮助您敏锐地发现那些潜在的和隐藏的线索。
请仔细阅读下面这段来自欧盟法治特派团的新闻稿，问问自己，这个故事是否带有比其表面上更多的内容？：
确认对西班牙盗窃案6名嫌疑人的起诉书
2012年7月10日
普里什廷/普里什蒂纳地区法院的一名地方法官确认了一名欧盟科索沃法治特派团检察官对六名嫌疑人 (其中一名是区域行动特别行动小组的高级官员) 提出的起诉书，这些嫌疑人与2009年7月在西班牙巴塞罗那发生的一起盗窃案有关。
对 Haki Januzi、Artan Xhaferi-Jelliqi 和 Shemsedin Benarba 的起诉得到确认，他们被控犯有严重盗窃罪。Artan Xhaferi-Jelliqi 还被控未经授权控制、拥有或使用武器。
法官确认了对 Afrim Ymeri、Abedin Beka 和 Saim Januzi 的起诉，他们被控犯有刑事罪，在犯罪后向犯罪者提供协助。
法官认为，证据证明有理由怀疑这些嫌疑人犯下了他们被指控的刑事罪行。
被告被控与西班牙巴塞罗那一家酒店房间内价值约130万欧元的珠宝盗窃案有关。
该案正由欧盟科索沃法治特派团地区检察官领导的一个小组进行起诉。
这篇新闻稿似乎是一个非常标准的公告，宣布对一项似乎不起眼的罪行进行起诉，直到你读到第二行至最后一行。
当我读到这句话的时候，从页面上跳出来的直接问题是：什么样的人会拥有至少价值130万欧元的珠宝？还带着它旅行，然后把它留在酒店房间里？答案是：一个非常富有的人，或许还是一个对安全问题不计后果的人。
在获得进一步的法庭文件后非政府组织 BIRN 得以确认，这次犯罪的受害者是伊拉克库尔德斯坦总统的儿子，他在巴塞罗那的赌场长期逗留，期间一直在赌博。这就引起了进一步的疑问，他是如何积累如此多的财富的？他在巴塞罗那干什么？
本可以进行的另一项调查是，深入了解这个巴尔干团伙在巴塞罗那的活动情况，这是否是一次性的？他们是如何活动的？以及他们是否与其他巴尔干有组织犯罪分子如臭名昭著的 “粉红豹” 有联系。
因此，从一份简单的新闻稿中，出现了两项出色的和令人感兴趣的调查线索，需要进一步挖掘。
众所周知，新闻稿是由公关洗地部门用来敷衍大众的工具，他们希望甚至要求记者们直接复制、粘贴，不要对此有任何想法。没人爱读新闻稿。
但是，新闻稿却可以成为调查的有用起点，它可以从字里行间、时机和其遗漏的东西中透露出许多重要的信息。
📌 作为调查者，以下是一些您值得在阅读新闻稿时自问的问题：
为什么要发布这个新闻稿？它是否在抢先发布坏消息（例如，它是否在一天中异常晚的时候发布）？—— 这有可能是在抢占舆论导向；是谁发布的（是哪个部门还是哪个新闻官员）？—— 发布者是利益相关者；引用了谁的话？ —— 引用的人越有权势，越有可能是重要的，即使乍看之下并不重要。
语言和词汇是否清晰？是否有故意使用模糊的或不寻常的术语？
发布中遗漏了什么？关键细节？名字？重要事件？
是否有意外的或不寻常的细节需要进一步调查？
发现异常，了解平常
正如前面的例子所证明的那样，调查的一个关键部分是发现不为人知的和不寻常的背景信息。当您步行上班、出席新闻发布会、或翻阅数千页的政府文件时，您都应该对此保持警惕。
通常情况下，“不寻常” 的东西会非常明显 — — 尽管职业记者经常都不会对此跟踪报道。在涉及欧盟科索沃法治特派团新闻稿的案件中，您肯定同意，有人携带价值130万欧元的珠宝旅行是不寻常的。但是，有时常见和不常见的东西并不是一目了然，特别是当您对这个领域不了解的时候。
📌 要发现不寻常的事，您必须首先了解在某种情况下什么是寻常的。
例如，在阿尔巴尼亚从事建筑业的公司通常在当地注册。如果其中有一家公司是在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的，那就不寻常了，如果发现这种情况，您应该进行调查。
增加您发现故事的机会的最好方法是熟悉您正在寻找的领域和/或与熟悉该领域的人交谈。
不可能建立一个详尽的 “不寻常” 的清单，因为每个案例都是特定的，您必须让自己的直觉和常识在一定程度上指导您的眼光，📌 但这里有三个红旗要注意：
红旗1、离岸公司的存在。这是一个很明显的迹象，说明有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了。
红旗2、 公共机构的声明过于谨慎、草率或咄咄逼人。在逆境和压力下组织，人员可能会有奇怪的反应。您应该对这类异常行为保持警惕。
红旗3、秘密和不透明的程序。 凡是有秘密、缺乏透明度和金钱流动的地方，往往都会出现严重的腐败 — — 您只需看看国际足联，或围绕英国国会议员报销的丑闻（让纳税人支付私人湖上的鸭舍或挖护城河！）。当某一过程中出现秘密和匆忙的情况时（例如紧急授予采矿许可证或招标），同样应该敲响警钟。
- 不要不错过《跟踪金钱的走向，追踪腐败和犯罪 — — 解码秘密（7）》
案例研究 — — 在黑山逮捕的军火商
2015年3月，一个塞尔维亚-以色列财团抢购了黑山的国有武器交易公司。
虽然以色列公司和交易商一直是秘密武器市场的主要参与者，但仍然值得注意的是，2015年3月，是一家以色列公司 ATL Atlantic 与塞尔维亚公司 CPR Impex 合作收购了黑山国防工业公司。
这为调查者提供了动力，让其了解更多关于这笔交易的信息，以及谁是幕后推手。
ATL 公司在保加利亚开设了一家子公司，保加利亚的公开记录显示，该公司最近由一个叫 Serge Muller 的人拥有。
经过简单的网络搜索，出现了两条重要线索。第一，Muller 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军火和钻石商，他以前曾经与比利时的 ATL Atlantic 公司有联系。
第二条是，在黑山政府与ATL公司签署交易的同时，Muller 根据比利时的逮捕令在黑山被捕。这就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 — Muller 是否还参与ATL Atlantic 公司，他是否出席了签字仪式？
通过各种采访，调查者得以拼凑出 Muller 的行踪，并证明他在离开签字仪式后立即被捕，而且他继续在ATL公司中扮演一个角色，尽管是非正式的角色。在调查报告发表后，该案件被移交给了检察官。
这个例子说明了调查者的直觉 — — 感觉到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 — 是如何带来重要的启示的。
从报告中发现未被报告的情况
许多伟大的调查线索都隐藏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的意思是，所有信息都是公开的，往往可以在网上获得，有时已经在媒体上公布，但是尚未拼凑出全部情况。
这往往是因为职业记者没能提出必要的问题，在每天的截止日期前匆匆忙忙地发稿。
因此，您会在这些职业记者未完成的工作中发现许多调查的重要线索。
案例研究 — —
据广泛报道，Zvonko Veselinovic 是2011年领导反对科索沃政府的起义的塞尔维亚地下人物，他曾参与科索沃10亿欧元高速公路的建设。
一些消息来源甚至说，他参与了位于科索沃北部与塞尔维亚边界附近的一个采石场的工作。
与此同时，其他新闻机构报道了与执政的科索沃阿族政党领袖 Hashim Thaci 有联系的高级人物如何在科索沃北部开设了一个采石场。
将这两则新闻并列在一起看，值得注意的是，没有人发现两者之间的潜在联系。
根据来自贝尔格莱德的法庭证词、公开文件和对关键人物的访谈，调查人员能够得出结论，Zvonko Veselinovic 向与科索沃民主党有联系的公司 Arena Invest 提供后勤服务，该公司从修建公路的公司那里获得了一份重要合同。
发现模式
另一个有用的技巧是寻找事件的模式，以突出调查或扩大故事的范围。
📌 要做到这一点，您需要剖析您所拥有的所有信息，将其分解成最基本的形式。比如对于一个可疑的招标，这将意味着编制一个电子表格，涉及的公司、业主、官员、律师、地址、电话号码，等等。
然后，您可以看看其他招标涉及的一个或多个上述元素，进行对比。
步骤2：初步事实调查
所以，您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引起了您的兴趣，经过一些基本的研究，您开始在脑海中形成一幅画面，说明这个故事可能是什么。这幅画面，或者说是一组场景，是您调查假设的开始。
在接下来的几天或几周内，您需要充分检验这个假设，并提出一些搜索性的问题，比如 这个故事是什么，挖掘这个故事需要花费多少钱，需要多少时间，联系和旅行的后勤保障是什么，尤其是 — — 这个故事是否符合公众利益。公民调查应该且必须完全符合公众利益。
在这一过程结束时，您将形成一个调查假设 — — 结合您的最小和最大的故事，我们将很快解释 — — 这将指导您整个调查，为您的调查报告的内容和方向提供明确的指引。
初步研究，建立一个事实和假设的清单
一旦您有了一个潜在的故事，您需要通过一些基本的研究来完善它。这将帮助您了解您的故事是否值得追寻，并对其进行架构。这个初步的范围界定所需的时间将取决于您对这个主题及其复杂性已经了解多少。
📌 研究内容应该包括：
- 对所有现有材料进行彻底的审查。您可能需要使用在线媒体档案，当然也可以使用谷歌。许多媒体组织和非政府组织现在都会公布他们工作的原始资料 — — 您可以仔细检查这些资料以寻找线索。
- 使用社交媒体建立目标人物的初步档案，也就是开源情报。
- 检查其他官员、在线材料来源 — — 政府招标、公司注册、法院文件、联合国报告 — — 看看是否可以找到模式或其他潜在的研究途径。
- 如果有关于您选择的研究领域的书籍或学术资料和非政府组织的报告，那么现在就开始阅读它们。这将给您提供深入的知识，以了解您所进入的世界。如果您要充分调查，就需要掌握您的调查主题所涉及的专业术语和过程。
- 与那些可以给您提供调查主题概况或表明您是否走在正确的轨道上的消息来源交流。在初始阶段不要花太多时间在这上面。具体做法《在人与人之间 …… 如何从信息源的头脑中挖掘想要的情报 — 完整指南》。
- 研究故事的背景，问问自己为什么这个问题很重要？是否有受害者，他们会是谁？
- 尝试计算出所需的成本和时间。
您需要建立一个列表，以总结您的初步发现。以便形成下一步假设。
步骤3：可行性问题
在您开始调查和提出假设之前，必须先问问自己有哪些相关文件、在哪里可以找到资料来源。
如果您知道一个故事是无法证明的，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现在不是对缺乏信息感到沮丧的时候，而是要仔细考虑您能合理地期望达到什么目的。
画出一个粗略的事件时间表，或系统如何运作的流程图，列出每个阶段的文件、以及参与或将了解这些情况的人。在这个事件链中，寻找最薄弱的环节，即：最可能说话的人。
📌 这里有一个有用的问题清单，可以作为检查表使用：
1、有哪些与您的调查主题相关的文件？能否通过公共数据库获得这些文件？信息自由请求呢？哪些机构持有副本？是否有相关的法院案例？商业纠纷？涉及的费用是多少？
2、哪些来源会有与调查相关的信息？涉及多少人？他们在哪里工作？他们有多大的发言意愿，他们可能有什么动机去揭发？或保持沉默？您能轻易地确定前雇员的身份吗？谁会吃亏？谁是受害者？
3、有多少人和哪些国家参与调查？调查的国际性如何通过提供额外的信息来源来帮助您的工作，或者通过使研究更加复杂来阻碍您？您能否从更透明的司法管辖区获得相关信息？
4、是否涉及离岸实体？您可能面临的主要复杂情况是什么？是否有绕过避税天堂秘密的潜在方法？
步骤4：找到间距
建立一个假设
您的假设是您想要证明（或反驳）的东西，因此将指导您完成您的调查、您将联系谁、您将寻找哪些文件。
它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工具，不仅可以集中您的思想，而且可以向您的编辑和合作者解释您正在做什么。把您的假说弄好了，推出您的想法应该是很容易的。
从科学家到警察，许多领域都使用假设来构筑自己的工作框架，然后在整个研究或调查过程中对其进行测试 — — 证实或证伪。
📌 您需要仔细考虑有什么样的信息，以及如何获得这些信息，您的理论应该根据您的初步研究和您的直觉、为何时、谁、为什么和如何等问题提供答案。
请记住，证明事件的发生或决定的作出是很容易的，但要证明其背后的意图却非常困难。例如，证明一位部长将合同授予朋友是很容易的，但要证明部长将合同授予朋友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私情，就要困难得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您的 *假设* 可能是，合同是由于私情而授予的，但要仔细考虑如何证明这一点。
案例研究 — —
当著名的巴勒斯坦政治家穆罕默德·达赫兰被发现在2013年悄悄地、莫名其妙地拿到了一本塞尔维亚护照时，公民调查者立刻察觉到这是一个需要追踪的线索。
调查者开始查证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并深入研究这个故事的可行性。在探索数据之后，他们发现了这些事实：
- 达赫兰和他的妻子以及四个孩子分别在2013年和2014年获得了公民身份；
- 在同一时期，还有6名巴勒斯坦人也获得了公民身份，往往是与达赫兰的家人同时获得的。初步调查显示，这些人都是达赫兰的支持者，过去曾与他一起工作；
- 公民资格往往授予著名的体育和艺术领域名人，而不是政客；
- 近年来，没有任何其他巴勒斯坦人获得过塞尔维亚公民身份；
- 该决定是由总理和/或内阁成员作出的；
- 在此期间，达赫兰一直与阿布扎比在塞尔维亚的投资者合作，带来了数十亿的投资承诺，并因其桥梁建筑而受到塞尔维亚总统的表彰；
- 穆罕默德·达赫兰当时因在巴勒斯坦的腐败问题而受到调查；
由此公民调查者形成这样的假设：塞尔维亚政府向一群有争议的巴勒斯坦人发放护照，以报答穆罕默德·达赫兰为塞尔维亚带来的大笔资金。
定义您的最大和最小故事
调查是复杂的和不可预测的，因此不可能准确地预测到结果，特别是当您依赖自己无法控制的消息来源和公共机构时。
即使是最优秀的调查者，使用所有可用的工具，也需要一点运气，特别是必须考虑到成本和时间限制。
📌 因此，重要的是，通过设定一个最低限度的故事来建立一个安全网，即使在消息来源失败和文件不存在的情况下，您也可以发布这个报道。
如果您的最低限度故事仍然值得发表，那么即使运气不佳，您的调查项目也不会失败。
📌 并且，同样重要的是设定您的最大故事。如果您收集到了所有您预想中的文件，所有的来源都能说出真话，这就为您提供了您的最终野心。
有了一个假设，有了最小和最大的故事图景，现在您已经准备好了向您的合作者解释这项调查的意义，正式进入工作。
步骤5：制定研究计划
您应该先把您预想的故事分成过程中的各个阶段或时间轴上的事件。
📌 从那里，注意到每个阶段创建和使用了哪些文件，谁参与了这个过程，以及还有谁可以获得相关信息。
大多数故事都可以以这种方式来分解，但如果不能，那么就试着想象您的调查中的个人或公司与其他个人、其他公司和机构（从联合国到小的市议会）的所有互动。记下这以及获取信息的可能性。
然后，您应该分析每个阶段，以确定链条中最薄弱的环节 — — 哪些机构有可能给您提供文件？哪些人有可能与您交谈？
您还应该考虑获取信息或联系人员的难度和时间（例如，信息自由法申请可能是非常困难的，在英国权利组织的经历甚至是需要好几年才能拿到）。
写出您的研究计划（使用电子表格效果会很好），并与您的同事分享。在此与任何直接行动的框架是近似的，您的团队中的所有人都需要明确行动目标，知道该如何做到、了解自己的分工角色、并熟练使用安全文化。⚪️
—— 未完待续 ——